南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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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晨昏线(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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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个文艺范儿的苏黎世一日游,写着写着画风魔性地向吃醋梗飞驰而去惹(。

功力大减啊(忧愁脸。

 


 

 

在苏黎世机场宽阔的航道上降落的时候,黄少天刚从小憩中醒来。

 

中国和瑞士的时差并不算很大,六个小时。但对于经过十多个小时航行的职业选手们而言,此刻苏黎世明媚的上午十点阳光,在家乡对应的却是快要黄昏日落的时刻。

 

考虑到这一点的喻文州,才提醒各位在飞机上多休息,等到了抵达之时,时差也不会让人感到十分难受。

 

欧洲中部的气候好得让人发疯。

天空干净得几乎看不到一丝云絮,碧蓝的一大片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即便是空中拉扯出得几丝云瓣也轻薄得像柳絮那么淡。夏初和煦的风拂在脸上,痒痒的,也很舒服。

 

黄少天刚上飞机坐定的时候就对喻文州喋喋不休起了前天晚上花了好大工夫找的旅游攻略,根据他的粗略了解,苏黎世是一个很欧洲的城市,全城各地有各种各样的教堂,满布文化气息。

 

不过对于职业联盟这一批没什么机会踏出国门的选手来说,这些文艺范儿十足的老东西很难吸引他们的目光,顶多就是几个姑娘感兴趣些。像黄少天这样的就是个典型代表,他最感兴趣的,自然是苏黎世美食之城的称呼。

 

联盟对各位贡献杰出的选手们也多加照顾了不少,世界联赛七月十七日打响,提前两周就让他们先来感受感受欧洲的文化气息了。说是怕这些大门不出的宅男们一有时差就容易水土不服影响比赛发挥,先适应一下环境也好。

 

酒店定在市中心,距离瑞士方面准备的竞技场并不远,又方便了各位出行,可谓贴心无比。

 

 

比起各位队员,作为队长的喻文州自然是要更忙些,再加上叶修这个英文水平捉急,场面话说得也捉急,又懒得和国际友人直接交流的领队,负责的喻队便更加忙碌了。

 

一行人由瑞士方面的代表接机,刚送到酒店分配完房间,喻文州就急匆匆地被请走了。留黄少天一个人带两个人的行李和一大帮嘴碎又猥琐的大心脏们坐电梯各自进房。

 

虽然说能够理解喻文州作为国家队队长的辛苦,黄少天心里还是暗暗地不爽了一把。

 

——说好的一起呢说好的一起呢说好的一起呢,说好的到了就陪我四处逛逛呢喻文州你骗人的吗我那么好哄吗。

内心的这几次淡淡的醋意在张佳乐带着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时,爆到了峰值。

 

“难得今天话唠很安静啊。”叶修此刻暗搓搓地混在了选手堆里,在张新杰盯着电梯按键上方显示屏数字往上跳的同时轻描淡写地对黄少天喷起了日常垃圾话。

 

“我靠靠靠靠靠叶不修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领队吗你这个领队怎么不去跟那群外国佬好好交流交流感情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你的心脏猥琐啊,躲在这儿跟我们混一块儿大神你好意思吗?!”

 

“啧,敢情是手残不在身边心情郁闷啊。”叶修一针见血。

 

整间电梯的氛围都淡淡的微妙了起来。

黄少天瞬间脸爆红,大脑短路竟语塞无可回击。

 

好在电梯容量不大,加上各人的行李没法把所有人都塞进来,因此孙翔和唐昊这样相对而言的新人,相对而言不太了解情况的二缺不在场,要不然这简直无法想象。

更好在“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

 

根据具体的行程安排,第一天喻文州忙得是不可开交。不过叶修作为领队也没有黄少天想象得那么轻松——只是因为相比一下飞机就脚不沾地的喻队长而言在黄少天眼里叶修看起来更无所事事一些而已。不论是各位队员还是喻文州,基本上都是第三天正式与对方会面,在接下来的两周里十六支队伍陆续到齐,必要的时候要求和人家碰碰面,剩下的时间都是可以自由支配的,特别是第二天更有一整天的时间去好好逛逛苏黎世。可叶修不一样,从第一天晚上开始,他就得具体了解赛制,与国际联盟里的大佬们会面,为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好准备。喻文州的工作量虽然也大,但相比叶修还是要轻松一些的。

 

荣耀联盟两大乐事——一看张佳乐炸毛,二看黄少天吃醋。

 

叶不修先生今天也在为所有人的笑点做着最努力的贡献呢。

 

他装作不经意地轻描淡写地告诉嘴上不肯承认但是每个人都一眼能看出来一刻也不想和队长分开的话唠黄喻文州今天接见的是瑞士队的队长而且地点就在酒店的一间会客室里。

 

叶不修先生今天也在伟大地心脏着呢。

 

顺便暗示了一下方向。

 

嗯,因为叶不修先生知道,瑞士队的队长是个金发碧眼丰乳肥臀腰肢纤细的大、美、妞。

 

 

于是话唠黄兴致勃勃到处溜达的时候就看到喻队和瑞士队的美女队长说完话,一脸如沐春风的样子从会客间里出来了。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最让黄少天感到心头千百头草泥马呼啸而过的事情是,大概是因为距离比较远,他的重点在喻文州身上而喻文州的重点不在他身上所以喻队长从会客间里出来的时候压根儿没注意到几十米开外的黄少天。

 

剑圣表示,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喻文州此时和美女队长礼貌地say goodbye然后乖乖地走上回房的路或者掏出手机给黄少天发信息叫他吃饭的话他心情还会好一点。

 

可是,从地理位置来看,会客间的位置和餐厅是很近的。于是瑞士队的队长便尽了地主之谊地想和喻文州一起用午餐,注重礼仪文质彬彬的喻队长当然不会拒绝啦。

 

偏偏在这个时候,黄少天的身后还出现了一起打算到餐厅吃午餐的兴欣猥琐二人组,外带一个翻译张新杰和离开队友在异国他乡整个人都会迷失的张佳乐。

 

叶不修:“哎,你们说这洋妞是不是看上手残了。”

点心大大:“很有可能哎。”附带恍然大悟脸和一双亮晶晶真诚的眼睛。

乐乐:“我靠叶修你能不能小点声黄少天就在前面啊。”

张新杰:“……”

 

 

黄少天痛苦而悲愤着,他很有化悲愤为食欲或者化痛苦为说话欲的冲动,但是他这时候实在没有心情去对付叶修。

 

他狠狠丢下一句:“叶修你妹你妹你妹你妹啊!!!”

郁闷地走了。

吃瘪了。

还是队长给自己吃的这个大瘪。

 

 

喻文州很好。对自己很温柔。对谁都很和善。

因而黄少天虽然有恃无恐了这么久,但心底里总会有一些很正常的担心。

比如喻文州会有疯狂的女粉丝,有一次蓝雨主场比赛观众席打出的“喻文州我嫁给你”、“喻队一生苏”、“喻文州我要给你生孩子”这类大胆而直白的告白让他心跳在上场那一刻就漏了一拍。

——我要给你生孩子。

犯规啊犯规啊犯规啊!!!

黄少天内心咆哮N遍。

 

 

回房之后黄少天就拱上床,把雪白的床铺捣成了个鸡窝。闷头埋在枕头里哼哼着。

来之前支持队长大声叫着“没有意见”的热情完全没有了。

心里窝着闷闷的。

不开心。

 

 

在飞机上那点休息根本不够倒时差的,对应国内时间现在算起来已经过了晚八点。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夏休期的每天最热火朝天的时候之一,可经过长时间的飞行和心里这五味杂陈一阵倒腾,永远精力充沛的剑圣觉得很累,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睡等再醒来的时候,愣是到了当地时间晚上九点多,喻文州经过一天忙碌回来时的动静把他给吵醒了。

 

黄少天醒过来,一脸昏昏沉沉,行李没整理过,两个箱子再加上几个包一起堆在门边。喻文州一看室内的样子就知道黄少天状态不太对,加上之前在走廊里碰到叶修,对方一脸意味深长地对自己说“辛苦你了”就知道情况有异常。

 

据他了解,黄少天从下午到现在就没出过房间,现在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睡了大半天,什么都没吃。

 

之前向瑞士队队长打听了一下苏黎世有什么值得一去的地方,最好是吃的。对吃喝玩乐很有研究的穆勒队长表示这方面她了解全面,推荐了一条小吃街。

本来是想明天带少天去走走的,看这样子行程得稍作变化了。

 

“少天没吃东西吧?”

“嗯。”

“出去吃点东西?”

“嗯嗯嗯。”

 

还没完全醒过来的黄少天失去了话唠的能力,本能地点着头。

 

 

被喻文州带上这条街的时候,黄少天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饿意。

本来就对喻文州窝着的一口气也抛到了脑后,夜幕下的尼德道尔夫小街在大大小小的店铺灯光下异常亮眼。街上人不算多,夏天的晚上空气里带着潮湿的水汽,晚风微凉。

 

下午有过一场小雨,鹅卵石铺起来的人行道有些湿滑,但也不影响人心情。不论是酒吧还是那些小小的餐厅,都稍有些人气,加上从没感受过得欧洲气息,和空了一天的肚子,话唠黄瞬间变成了吃货黄。

 

酒足饭饱之后在一家甜品铺子一勺勺挖着奶酪吃看着一对小情侣闹别扭的黄少天看着那个瑞士姑娘突然想起了瑞士队的队长。

 

哎哟真的一饿起来就忘记正事了本来剧本不是这样的啊啊啊啊。

 

他看着眼前的喻文州,微黄的灯光下柔软的黑发被打出一圈细小的光晕,简单的白色短袖衬衫,骨节分明的手,干净漂亮的手指,手臂上细小的绒毛在灯光下揉出淡淡的金色。

 

黄少天听到了心底阵亡的声音。

不行不行不行这样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剧本呢剧本呢剧本呢,剧本不应该是刚才队长回来的时候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不理他然后让他一边去猜到底错在哪儿了自行跪搓衣板吗!

 

黄少天不会承认他虽然一直明白喻文州很好,但有时候实在是不愿意接受喻文州对谁都很温柔这种事实。可又没有办法,毕竟喻文州的好脾气摆在这儿,人缘又异常好。这种让自己感到“这是我队长我骄傲”的心情,也能让自己沾沾自喜好久。真是矛盾啊。

 

因此平时黄少天是一个很懂事的话唠,不会轻易真的闹别扭。

顶多日常说话做事不经大脑思考风风火火就过去了。

 

 

观察细致如喻文州,在黄少天一勺一勺挖奶酪的速度慢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黄少天这个直性子的机会主义者不会立马提,会犹疑不决,会掌握不住机会的时刻,多半是和喻文州有关。

比赛除外。

 

喻文州也很清楚地了解到一直杵在他和黄少天之间的那道他们俩从来没去正面解决过的墙是什么。

那次主场粉丝的条幅影响到了黄少天的状态,喻文州是唯一一个注意到的人。黄少天隐藏得很好,比赛场上的表现也很精彩看不出问题,满屏的垃圾话依旧如同洪水猛兽。

可就是,有问题。

 

再后来发布会见面会上有女记者提问喻文州女朋友的问题,等那位女记者向黄少天提问比赛相关的事时,他愣是天马行空胡扯海侃了一番,完全不在点上,愣是把女记者绕得头晕眼花。

 

是时候了。

是时候把这道墙破过去了。

 

“少天觉得瑞士队的队长怎么样?”

“很、很好啊,荣耀打得不错长得也漂亮人看起来又很温柔和善,把苏妹子都秒了八百条街啊我说这群老外运气可真好啊有这么个队长,简直是云秀和苏妹子的结合体嘛多好……哈哈哈哈。”

黄少天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他不想说,一点都不想说。

他不愿意说的话不愿意提的人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我靠问这个话你几个意思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多好的人啊挺好的嘛跟你也挺配的,都是队长脾气都好。”再跟一句,算是力道不足的反击。

 

“少天这么觉得?”

 

“对啊对啊对啊,多好嘛多好嘛多好嘛你俩交流也挺愉快的促进促进国际感情一石二鸟一举两得啊。”

 

“我不这么认为啊。”喻文州的手指随意地搅了搅桌上搁着的还没喝过的饮料,抬头看着黄少天。

 

黄少天的脸都快纠结在一起了。

 

“这不挺好的嘛连叶不修都觉得瑞士队的队长对你挺有意思啊本来就是嘛你这么好的人就应该找个好一点的配得上你的说出去走出去都能都不会被人指点的,不单单是她,也可以是其他人啊,联盟里不错的女选手也有很多嘛你……”

 

完了,黄少天心里一沉。

说漏嘴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喻文州的表情。

 

女选手。

 

哇啦不要啊队长那么厉害肯定听出来我在想什么了啊,不对我就是自己直接说出来了,天哪天哪天哪队长会怎么想啊,完了完了完了。

 

本来,在联盟中,喻文州和黄少天从头到尾都在散发着秀恩爱死得快的闪光弹,平时很少提一些不该提的问题说一些不该说得话,两人从合作开始也是从没分开过,除了小时候年轻气盛黄少天不懂事和喻文州找喻文州吵过架以外,两人一直都是放着blingbling气场横扫联盟。

 

 

黄少天在瞬间泄气下去的同时,喻文州却主动欺身上前。

 

——嗯,奶酪是蓝莓味的。

 

 

 

比赛中途的某一天,叶修指着喻文州和黄少天对瑞士队的女队长说:

“They are too blingbling to see.”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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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电脑还有十分钟电先发来(。)等回头有时间还会修一修,总感觉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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